墨笔摔成了两截。

    纮玉一动不动的站着,不敢再说下去。

    “哪只手碰了她?”等了半晌,案上的太子终于开口,只是那冰冷的声音夹在着寒气,像一把刀子悬在纮玉的心头。

    他顿了顿:“右手。”

    太子揉了揉太阳穴处,脸色阴沉似水,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纮玉甚至觉得这屋里的光线都因案上那人的神色暗淡了几分。

    良久,太子继续拿起桌上的公文翻阅着,头也不抬道:“该怎么做你知道,下去吧。”

    纮玉作揖后,转过身,可脚步迈了一瞬却又缩回来。

    他犹豫了半晌,不知道怎么开口时,裴澜抬眼问:“还有事儿?”

    纮玉对上那双漆黑的眼,心一横,还是打算说出来,总归是阮姑娘的事儿,他说出来应该错不了。

    “阮姑娘病了。”

    案上的人没说话,可仅仅是这沉默,纮玉一瞬明白了主子的心思。

    这是要他继续说呢。

    他道:“那会儿下着大雨,沈家马车走了,恒王送回去的,但是在沈家的暗桩递了信,阮姑娘发烧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,知道了。”裴澜复又低头看公文,仿佛没有放在心上一样。

    纮玉一脸的诧异,可也没再多言,他只要把消息传递到了就好,剩下的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。

    出去后,纮玉便瞧着小顾将军抱着剑坐在阶前。他走过去,夜里漆黑,月华被薄云遮住,他刚走到小顾将军身前,就听他大呼小叫。

    “纮玉,你踩到我新衣裳了!”

    饶是一向好脾气的纮玉也有些受不住,眉梢横了横,“你才被顾府停了银子。况且这月例银你早就花没了,前两天吃酒还是我请你的,你哪来的银子买新衣裳?”

    小顾将军嫌弃的朝一旁挪了挪,揪起那块子布料拿手扑了扑,嘀咕道:“你管,有人送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