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过牛奶麦片后，上午便在糊味笼罩的房子里开始了。
林之光和江游避难似地出门了，离开之前还嘱咐刘阿姨让她一定注意通风。
方矩忍着没笑出声，抱着资料回到书房，开始给林闲闲补习。
这段时间的补习成果已略有成效——或许是因为方矩比所有的家教老师都要耐心，又或者是林闲闲在倾听方矩说话时格外用心。
方矩看着林闲闲将几道求极限的题目写完，又给他讲了两种更优的解法。看他继续认真投入学习中，才翻开自己前几天刚整理好的记忆公式，思考该怎么用最简单的方式教给小闲。
离枫国音乐学院的入学考试只剩下一个月。
这个时候，小闲情绪感知能力弱的特点俨然成了优势。
由于他不大能感知到外部影响，于是也不会产生一般考生面临考试时的焦虑，反而能更平和地面对失误，偶尔的成就也能心平气和地去看待。
——江游称之为宠辱不惊，林之光管这叫没心没肺。
林闲闲写完一张卷子后，忽然问道：“方矩哥哥，假如我去国外念书，你会想要跟我一起去吗？”
方矩犹豫。
假如自己回答‘不想’，小闲会因此放弃准备考试吗？
林闲闲大概从他的迟疑中看出了答案，神色黯淡几分，却未完全失落，继续自顾自道：“二爸说，平等的关系里，应该让你有选择的权利，我不强迫你，但是……我可以悄悄告诉你，我希望你跟我一起去。”
“我会跟你一起去。”方矩突然说。
林闲闲抬起头，“真的？”
“嗯。”方矩点头。
如果林闲闲内心再敏感一些，就会听出来，方矩说的是他会一起去，而非他想一起去。
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。
刚吃过午饭，钢琴老师就准时到了家门口。
这位老师是江游特意从华国音乐学院请来的教授，从林闲闲小时候就开始教他，算是林家最长久的一位老师，五十多岁，故意染了一头白发，显得分外和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