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氛在这一刻突然静默下来,大家都望着傅靳延,矮几上的咖啡冒着腾腾热气。

    傅靳延略表迷惑,光打在他飘逸的头发上,像顺着头围挂了一圈光晕,他冷淡地挑眼看向唐琰问:“为什么要问我怎么想,不都跟你挑明了吗?就一小鬼,你们警察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,跟我没关系。”

    听完,姜鹿也的目光扫向傅靳延那边,漆黑的两只眼睛珠子静静的沉沉的,看不见一丁点儿情绪起伏,大抵是站得累了,她就着腿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,旁边是唐琰,高高大大的上半身将她遮了大半。

    这简简单单的一坐,把傅靳延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,但这次姜鹿也没再关注他,而是安安静静地端坐着,时不时看几眼唐琰,似乎在等待宣判,这让傅靳延心上莫名一颤。

    他的手摸上胸口,轻轻揉了两下,不禁想道:老子刚才说的那几句话很过分么?

    “会不会是福利院里跑出来的啊,”顾月白拿起咖啡杯喝了口,温度被姜鹿也提前处理过,很合适不烫嘴,“虽然咱们不接触外面的圈子,但电视剧里这种情况一般都跟福利院有关,什么没爹没妈的走丢的在那里都能找得到。”

    唐琰点头表示赞同,继续分析道:“福利院的小孩一般都属于集体户口的范畴,且都姓一个姓,北城的福利院有好几家,照鹿也的姜姓来查的话不难,但全国性搜查起来还需要一段时间。”

    “我一亲戚家前几年收养了个福利院的小孩,不知道是从小没教好还是环境的原因,那小孩总喜欢偷拿东西,后来他把我那亲戚的公司印章给弄丢了,造成了损失,最后被退养了,不过仅凭小也这种气质和外貌,怎么着也不是很像从福利院里出来的,”顾月白瞅一眼姜鹿也,又猜测道,“难道她是黑户?”

    讨论问题逐渐进入正轨,大家都听得挺认真,包括一开始就挺不耐烦的傅靳延。

    沈夏安不明白黑户的意思,“黑户是什么?”

    唐琰歪头看一眼旁边的姜鹿也,解释道:“没上户口的都属于黑户,身份证也办不了,出门的话很不方便,什么都做不了,鹿也也还小,没有自力更生的能力,想去赚钱没身份证的话没有老板敢要的,根本活不下去。”

    “不好,”沈夏安着急起来,“琰哥,我很喜欢小也,小也不能受苦,可以来我家,我妈妈肯定会很喜欢她的!”

    顾月白盘算了下,举手也道:“我家也可以,环境没这里鸟语花香,但生活还是很便利的,小也这么乖,放哪儿谁不喜欢。”

    三个人当着姜鹿也的面自己商量自己的,完全忽视了还有傅靳延的存在。

    唐琰接着出谋划策:“可不能一直让鹿也总这么等着调查,她也得过正常人的生活,上学,交朋友这些,不然很容易出现心理问题。”

    顾月白晃着手里的咖啡随口一问:“琰哥,你在公安局给她弄个户口不难吧,随便找个好点的学校让她先上着,后面调查也方便一些。”

    唐琰柳暗花明又一村地示意顾月白往傅靳延那里瞧:“所以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,靳延你觉得鹿也该挂在谁的名下?”

    都没结婚的三人一致扭头看着傅靳延,表情也很一致地表达着谁惹的事谁来解决的意思。

    姜鹿也也探出半颗脑袋来,盯着傅靳延的脸。

    傅靳延神情淡淡地略愣了下,盘着的双腿打开,伸下去把鞋穿上,而后捡起手机站起来道:“不可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