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活着？你不是已经死了？！”
脱口而出那刻,程烟寒觉得有些不妥。
那人却微笑回答：“我算是死了，但我魂体存在于幽冥。”
程烟寒看着这片识海中虚幻的少年模样，一时不知该问什么。
这少年与他一模一样。
不,应该说是他与少年一模一样,是他从异世来，占了少年的身体。
也不对,他与少年五官一模一样，但气质已有差距,仔细观察就能区分。假以时日,少年应该会和他有更多细微处的不同。
少年淡然微笑,和平安宁的眸光带些克制着的好奇。
他在等程烟寒从震撼中回神。
程烟寒看了他许久,低叹一声：“我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你。”
“阿砚,砚台的砚。”少年轻声道，“我到了幽冥后,师父就开始这样叫我了。”
“先前那声叹息,是师父吗？”
阿砚识海中并没有松韫的身影,但先前那声叹息很像程烟寒记忆中的松韫发出的。
阿砚点头：“是。我与你间有些联系，所以当你体内死气过浓，我在这边也会有所感应，师父才帮我开启这幽冥之门,好将你的死气传来给我，让我帮你吸收。师父叹息，是他知道,只要在这情况下开启了你我间的识海之门，我和他在幽冥的事就不可能再瞒着你了。”
“这样么？”程烟寒仍有不解，“之前你曾开启幽冥之门吸收我体内的生气？那这些死气流去你那儿，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吧？”
“不会的。”阿砚一直很认真,“我之前吸收生气，是因为我如今境界还低，只有从你身上得来的生气，才能维持我的存在。但我如今只剩魂体，我修炼只需要死气。说起来还要感谢你，因为有你，我才可以修炼。哪怕我只能修鬼修之法，那也是能修炼了，寿命不再受限，能一直陪在师父身边，侍奉师父。”
程烟寒又问：“我能不能和师父见一面？”
说松韫是他师父，应该也没问题吧？
阿砚的识海中并没有松韫的身影，但他像光点这样，让自己一道意念进入别人识海，也不是太难的事。如果被进入者一心抵抗，难度会大些。但阿砚对松韫肯定全身心信赖，因此难度并不高。
阿砚摇摇头：“不行。师父要在外维持识海之门的开启。往常我只能在将要无法维系自身存在之时，主动借助门吸收你的部分生气，接着就必须将门关闭。如今你的意识进入我识海，你我还要对话，就只能让师父帮忙开启与维持识海之门了。也许哪天我们实力更强，识海之门才可以只凭你我力量都维持长时间开启状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