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着有什么意思?

    罗岩时常在思考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左右不过挣扎在世间,为了金钱苟且又疲于奔命,为了权势露出虚假的笑脸,又为了利益撕破这张皮囊。

    活着真累,倒不如死了痛快。

    他叼着烟用力吸了一大口,灰烬落在散落的外卖盒上,一圈红光顺着黑点渐渐蔓延开。

    罗岩眯了眯眼,狠狠踩灭那点火星,猛地一脚把泛臭的盒子踹到墙角,角落里扎堆的酒瓶瞬间滚了一地,发出刺耳的碎裂声。

    罗岩冷冷的看着这一切,拧灭了烟蒂。

    人生真没意思。

    门铃响了,急促而烦躁,沉重的拍门声随之而来,有人在外面喊:“小岩,小岩你在家吗?”

    罗岩的眉峰高高隆起,很不耐烦。

    他斜躺在沙发上,又抽了一根烟。昏暗的房间里,光点明明灭灭,烟灰又落了一地。

    拍门声已经升级成踹门声,他这才掐了烟,慢吞吞的起身,皱着眉头开门:“妈,你又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这样说话!妈妈关心你不行吗!”罗母推着他进门,鼻翼微动,相似的眉眼皱作一团,“罗岩,你又抽烟又喝酒了!还有你看看你的屋子,又没打扫了!我一周没来就成这个样子了!?”

    “男人哪有不抽烟喝酒的?”罗岩自嘲的哂笑,略作退步,含着新的烟卷,“妈,没事你就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回什么回?我不回!”

    罗母拿着扫帚清理了角落的垃圾堆,将沙发上大堆脏衣服抱进洗衣机里,又把那些新烟旧烟新酒旧酒全扔进垃圾桶,地板拖了一遍又一遍。

    罗岩斜斜的靠着门口,无动于衷的望着她,声音冷漠:“妈,别管我了,我就一废人。”

    罗母沉着脸没说话,三两步上前打开了窗户,沉闷的空气慢慢的流动,阳光投递到地上,照出了一室灰尘,它们漂浮着闪动着,像一群神游无主的羊群。

    罗母拿着鸡毛掸拍了一路的灰,她的动作勤快且有节奏,路过柜子时却明显放缓,她斟酌道:“小岩,你去复查了吗?”

    罗岩嗤笑道:“我又没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