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诊室的门被人一脚踢开。
一个一头蓝发的少年出现在门口。全身湿透。
值班的护手正准备出声训斥，他身后几个医护人员推着推床赶了进来。
“马上准备手术室！”
推床上躺着一个女生。她的身上盖着一件外套。瘦弱的身体竟无一处完好的地方，全身多处骨折，大大小小的划痕和伤口遍布全身。临时包扎的纱布已经被染红。她的脸上，身上，都是血。一时间竟不知道哪一处才是致命的伤口。
女生被推往手术室方向。
耳边是医生严肃冷静的声音。说着“病人血压”之类的话。但是她已经听不清了。
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。
男生一路跟随着推车。脸上的表情有些说不清道不明。
推床上的女生突然哭了起来。
他心上一顿。
从他发现她到赶来医院，她一直很安静。身上那么多伤口，也不喊疼。要不是看到她还微微睁着眼睛，他甚至以为她已经死了。
然而这时，她突然哭了起来。
他一时有些慌了。
眼前是不断后退的白色灯管。
程雨鹿知道已经来不及了。
她要死了。
可是一想到她就要这么死去，满身的委屈和恨意顷刻间充斥着全身。想想这么些年过得如此憋屈悲惨，到头来没有一个人真的在乎过她。
女生戴着呼吸机，嘴唇微动，似乎在说什么。
男生赶紧俯身去听：“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