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沅一死,无极门的弟子便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。几派掌门杀不了柳风斜,就将他们当成了发泄怒气的对象。
屠刀落下,无极门弟子没有一人后退。
“谁敢动他们?”
沈容成与宋倾酒几乎同时出手。连无语也带着另外一些掌门加入,将无极门的人护在中央。
无数躲在大凡山结界里避难的百姓蜂拥而至。搀老扶幼,用血肉之躯筑起一道道人墙。
“柳门主一生乐善好施,是世上最大的好人。你们这些人,个个都是杀人凶手。大凡山不欢迎你们。”一名老者将手中拐杖狠狠敲打在地上。
“想攻占无极门,除非把我们都杀了。”
“对,除非杀了我们。”
百姓们义愤填膺,怒骂声此起彼伏。
刘传等人看看拔剑相向的沈容成,又看看群情激奋的百姓,默默收起了兵刃。
“阿弥陀佛。柳风斜杀人一事乃是私怨,与无极门无关。柳门主身亡,老衲也深感痛心。”无嗔大师念起往生咒。
“用不着你惺惺作态!”一名弟子出列,“师尊的仇,我们不会就这么算了。从今日起,无极门再不与仙盟有任何来往。”
“请。”他作了个送客的手势。
归宁长老对着柳沅的尸体默了默,开口道:“走吧,追柳风斜要紧。”
其余掌门顺坡下驴,跟着归宁长老离去。只有少数几人和沈容成一起留下。
虚弥散人没了一条胳膊,被众人遗忘在角落。他目光空洞呆滞,颤抖着坐在尘埃里。
“别杀我,别来杀我。”他喃喃自语,沉浸在虚实不辨的恐惧中。
柳风斜跑了,将来第一个要杀的人便是他。
像他这样的人,为了自己活,可以不顾旁人生死,不顾是非道义。咎由自取,没什么好可怜的。
沈容成扫了他一眼,便不再施舍半个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