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七。
袁润跌坐在椅子上。
霍七。
眼下他唯一庆幸的就是没有即刻就杀了霍七,当时是因为他往重华殿里递过消息，与乌卓那边的俘虏还总不干净，打算用他来钓司袇的。
却不想……
袁润长呼了一口气。
他没死,那么这件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。
他当即起身,吩咐太医们照料好魏帝,独自出了紫极殿打算要往司礼监去。
张怀思跟出来,手里还拿着周平写完的那些东西，“周平已经押去了司礼监,殿下接下来要去哪里。”
“司礼监。”
袁润沉声，抬头往远处看了一眼。
紫极殿是皇城最高处,站在阶上极目看去，灯火重重。雪势已渐大了,起先还只是“扑簌扑簌”的声音,细小而疏落，连地砖的颜色都散不住。现在却已经厚厚积了一层在枝上，不必刻意凝神，便听得见“咔嚓”断枝的声音。
金阶落满了雪,白玉石潜藏在夜中，天地皆是青碧色。
此刻就连城中的灯火也显出一股子冷寂的味道。
“你……”
袁润转身，刚打算遣张怀思回去,便听紫极殿黄太医匆促从窗户探头出来,“殿下,殿下！大事不好了,陛下晕过去了！”
他提步就要上金阶,但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，魏帝会不会是因为中毒的原因才晕过去的？那他现在去找霍七要解药才是正经……可是父皇已经晕过去了，他这个当儿子的不在身边伺候,好像也不像是那么一回事。
张怀思察觉到他的踌躇，宽慰道，“殿下先去司礼监是正经，陛下这边有臣守着。”
这自然是个好主意。
但袁润还是犹豫了一下。